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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chapter 5

今日风雪比以往更大,虽然阳光是如此的刺眼,但是热度明显感觉不到。

纯银的细剑在夏佩手中如蜂鸟的啄击一般迅速。

点刺,斯维坦家惯用的攻击方式。

斯维坦每一次进攻的步伐都如此扎实,剑如疾风般的刺着康斯坦斯的要害。每一击都毫不留情。

如果面对点刺般的攻击方式的话,手中再有扇盾就好了。康斯坦斯手持着单剑,心中这样想着。他对于如暴雨滴般迅猛的攻击显然有点招架不来。

斯维坦的动作跟之前的范奈斯简直是两个极端。如果说范奈斯是陆地中的猛熊的话,斯维塔更像是水中的剑鱼,力道不大但速度致命。

康斯坦斯的手臂几处已被斯维坦手中的银剑切裂,鲜血染红了缠在康斯坦斯壁上的绷带。

[为什么是斯维坦。]

夏佩停下手中的剑雨,将剑直立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向康斯坦斯问去。

起初康斯坦斯还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是在夏佩停下的时候可以得以喘息,顺便思考一下对应方式。

[什么,为什么是斯维坦。难道你不是斯维坦家的人吗?]

康斯坦斯大口喘着气,面对眼前这个矫健的人,绝不能像是跟范奈斯战斗时一样硬拼。

[目前来说,还不算是。]

[但我是有身为斯维坦家族其中一员的荣耀。]

[所以呢。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姓氏。]

康斯坦斯将手中的剑翻转着,像是已经做好迎击的准备。

[可我的名字,是夏佩啊!]

那瞬间夏佩以子弹般的速度向康斯坦斯冲去。

这一击是直剑。

康斯坦斯看准了剑袭来的轨迹,将手中的巴尔蒙克向上一倾,夏佩的攻击被轻易的化解。

康斯坦斯像是找到了什么机会一样,暗自窃喜着。但是在夏佩眼中,他一切的动作都是在想吵醒一样。

[为什么,他们都注视着你,为什么一个贫穷小子会比我更加耀眼。]

[因为我是康斯坦斯啊!]

在梨花暴雨般的进攻中存活下来的康斯坦斯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将手中的单手剑直刺向夏佩的身躯,但这只是为了让夏佩停下前进脚步的虚晃一招罢了。

果不其然,夏佩的进攻势头被康斯坦斯突然起来的直刺抑制下来。转而将手中的细剑抽回,进行防守。

[还是年轻啊,小子!]

见夏佩的脚步变得凌乱起来,康斯坦斯将直击立马转为了上切。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剑将突进的夏佩重重的击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侧脸,那是被康斯坦斯划开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伤口不深,但却有效。

这比让他受重伤更加让夏佩受辱。

[为什么收手了!]

他怒吼着。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看不起我,为什么,为什么........]

夏佩捂着脸半坐在地上嘀咕着。

[喂喂喂,你小子嘀咕什么呢。不是让我打怕了吧。]

康斯坦斯看着眼前这个像是战意丧失的人斯维坦,内心觉得有一丝可笑。那不可一世的斯维坦终究也逃不过没落的后代吗。

康斯坦斯拿着剑悠闲的走到了夏佩的面前,半蹲下看向眼前这个跟一开始态度完全相反的人。

就在康斯坦斯刚准备出声的时候,他从夏佩的手指缝间看到了夏佩鲜红的眼神,那是无神的双眼,乍一看会觉得有些惊悚。康斯坦斯突然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四周的白雪冒着白气,触碰到还有些热腾腾的感觉。

康斯坦斯立马纵身向后退去,与夏佩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我受够了啊,康斯坦斯。]

夏佩身边聚起了红色的电流,时闪时灭。这一次的他如惊雷般突然出现在康斯坦斯的面前,两人的双脸近在咫尺。

好在康斯坦斯反应迅速,勉强挡住了快要刺穿自己心脏的银剑。轨迹偏离的银剑刺穿了康斯坦斯的左肩。

[啧]

康斯坦斯看着自己的左肩,已经没了知觉。

[惊雷,这就是我的母亲赋予我的能力,此刻的我只是夏佩,并不是斯维坦。]

[就算你这么说,身体里流着的不还是斯维坦家族的血吗,那是你逃脱不掉的束缚啊夏佩。不管你是惊雷还是电流,都放马过来吧!]

换作常人,绝大部分人应该不会有意的激怒着不稳定的对手。但是康斯坦斯比起保守更喜欢与状态全开的对手战斗,这也是他乐此不疲于战斗的原因。

疾风一词已远远配不上夏佩的身影,那是一道惊雷,除了夏佩自主停下重做阵势,其余关于他的行动已经以肉眼无法精准的看出了。

[果然,你们,斯维坦家的人,一如既往的蛮横啊。]

康斯坦斯明显有些吃力,在已经废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要完全防住夏佩的攻击明显是不可能的,身上的伤痕慢慢增加,从夏佩银剑上覆盖着的,如同被电击般的麻痹感也通过巴尔蒙克向手中传来。

[我只是。]

夏佩自顾自的在攻击的隙缝中穿插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只是一个弃子。一个私生子,因为夫妻的不负责任。]

[喂喂喂,我可不想听你的身世啊,混蛋。]

康斯坦斯正反手交替着,只好用剑阻挡着由夏佩发出的可以致死的攻击,至于其他还不致命的攻击,只好用肉体硬接了。

[只是因为不想给家族丢脸,我被收养下来。当作斯维坦家的一员,而母亲则是被当成佣人随意使唤。]

[尽管她一直在被欺辱,可她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我根本不懂为什么,但是看到她开心我就满足了。]

[她死于那年瘟疫。]

说起来以前好像是有过一阵瘟疫来着。

康斯坦斯虽然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默默想着。

[之后呢,之后呢。爷爷和父亲只是任凭母亲的消逝。他们根本不在意她,不在意那个女人。]

[直到最后她的嘴里还在说着。你属于斯维坦家族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家庭到底哪里好了,这样的生活到底哪里好了。难道人活着,仅是权贵,仅是名望吗!我独自一人研练剑术,锻炼体能,仅仅是为了满足我死去的母亲最后的愿望。]

[以斯维坦·夏佩这个名字活下去而已!]

夏佩怒吼着,他的声音传遍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

[别找借口了!胆小鬼!]

康斯坦斯像是玩腻了一样,甩手将夏佩从自己的身前震开。

[什..]

[你只是一个,拿着自己母亲当作借口,继续苟活下去的小鬼罢了!]

[你只是,一个用自己母亲的遗言作为灵魂填满的容器而已!]

康斯坦斯用剑支撑着半跪着的自己,他的右手像是触碰过高压电线般,看上去有些烧焦的感觉。

[我不是,我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努力活着而已!]

[其实你是恨她的吧,恨着她的软弱,恨她不带着你离开!恨她就这样抛下你一个人走了!]

[我没有!]

夏佩如发疯般的狂犬,直接将手中的细剑拿来竖劈。

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以前的攻击方式。

[我没有!]

夏佩暴怒道,像是被说中了心之所想,身旁的电流活动的比之前更加凶猛。像电鳗一样浮动着。

[够了!我已经听够你这小鬼的抱怨了!]

[如果一倍不行就用十倍的努力!十倍不行就百倍!百倍不行就用千倍!你要做的不是让那个去认同你!而是要超越那个人!]

那是康斯坦斯所发出的愤怒,那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愤怒,只是单纯的发泄着自己对于眼前这个不敢直视自己的懦夫不满。

没有包含侮辱怨恨的情感。

康斯坦斯抓准机会,反手拿着剑重拳打在了夏佩的脸上。

他艰难的用近乎被夏佩打到残废的左手拉扯着夏佩的衣领。

[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法缇娜怕是在上面也不会安心的。]

康斯坦斯贴近夏佩的侧耳,说出了夏佩熟悉的名字。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还没等夏佩问出自己想问的话,康斯坦斯与之俱来的手刃直接将他击昏过去。

[继续在摸爬滚打中苟活吧,小鬼。]

[所谓执念啊,可以让人更加强大,也可以让人面目全非。我的执念,只是活下去就够了。]

[胜者是,康斯坦斯。]

随着小罗伯特的宣布,康斯坦斯的战斗结束了。

但是现场没有人发出任何的欢呼声,可能他们认为,这时候不应该欢呼吧。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不用想也是斯维坦家族的各种八卦了。

随后医护人员用高阶的治疗术把康斯坦斯快要坏死的左手,强行细胞活体化,手虽然保了下来,但还是需要休息才行。这段时间的康斯坦斯相当于一个独臂侠士了。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十分抱歉,爷爷。]

高堂之上的纽曼暴跳如雷,满街头的新闻报纸已经让斯维坦家的公关部门焦头烂额。这一切都是由夏佩的不慎发言所导致的局面。

[浮躁!幼稚!]

老态龙钟的纽曼狠狠的拍着座椅上的扶手,用来宣示着自己的愤怒。

[我,会离开这里的。]

[离开?你还想做什么!要是现在你离开斯维坦家,外面的人会把我们说成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够了!事已至此,你就待在家里吧,可别再让家族蒙羞了。]

纽曼深深的叹了口气,用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抹了一把脸,起身走向外面,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真是废物,这样的词语。

堂下的夏佩只是默默的低着头,蜷缩着。眼眶中不断向外流出泪水,那从眼中流出的水滴包含着的是不甘与悔恨的心情。

他不知道康斯坦斯到底是如何知晓,但康斯坦斯的话语完完全全的说中了夏佩这么多年来活着的意义。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只留有夏佩一人默默的响起些许哭声。

昏暗的光线照应出夜晚最好的景色,康斯坦斯右手举起刚刚才让酒保倒入的威士忌。

这是康斯坦斯最熟悉的一所酒吧,建设与教堂旁边的一所名为sub的地下酒吧。在他还是康威廉姆·康斯坦斯的时候经常和两三好友来喝酒。

酒吧中的大显示屏上正放着不知道哪里的足球比赛。两三个爱尔兰壮汉正在后边的台球桌上打着台球。啤酒沫沾满了他们白花花的大胡子。

比起外面静静飘落的白雪,酒吧里更像是在嘈杂的雨声中一般。

[果然比起健力士,我更喜欢威士忌。]

康斯坦斯大口喝着酒杯中的烈性酒,随着自己的一声饱嗝,酒味从嘴里发散出来。

[看啊,那是老鲍尔和萨菲。]

康斯坦斯用酒杯指着墙上挂着的照片,那是用酒吧配置的拍立得拍的。照片中的两个男人正拥搂着,双手拿着巨大的酒杯,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见那边墙上画着的四格漫画了吗,那是我们一起四个人一人一格画的,看得懂在讲什么吗。]

康斯坦斯问着坐在旁边喝柠檬水的菲尔。菲尔向墙的那边看去,摇了摇头。

那是一只狗,一个人,一个屋子还有一个对勾。

[是吧,说实话我也不懂。哈哈哈哈]

康斯坦斯像是有些喝多了,但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酒。

[你是怎么知道他母亲名字的。]

菲尔冷不防的来了一句。

[啊,以前溜进过他们家里,本来是想搞搞破坏,谁知道不小心碰见了。那个名为法缇娜的女人,本来是想马上走的,结果被她拉住偷偷聊了会儿天。]

康斯坦斯看着杯中的酒,摇晃着,回想着。

[她那时候可还没孩子,是个有些天真的人吧。我只是碰运气,正巧蒙对了而已。]

[很狡猾哦。]

[是啊,狡猾的活着而已。]

康斯坦斯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威士忌,直到睡着在吧台之上。

[明明自己也在逃避着,酒这种东西真是神奇啊。]

位于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邻近的地方,有一处由石砌筑成的,圆环形的建筑。那就是费奥纳骑士团所在骑士殿。每名费奥纳骑士团的骑士都会在这里被授予身为骑士的权力,当然包括衣食住行,费奥纳骑士团也将为骑士们承包。

环形建筑一环接着一环,一共分为五环,费奥纳骑士团的重心人物们居住在5环之内,其余人士按照阶级区分住处。像康斯坦斯这种新人当时是居住在最外环了。

一身酒气的康斯坦斯一进到自己宿舍就躺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他只带了巴尔蒙克和菲尔,还有最重要的十字架。

还沉浸在酒精当中的康斯坦斯被门外的敲打声弄醒了。

他艰难的用右手支起昏昏沉沉的身体,打开自己宿舍门看见的是,名为古斯塔沃的男人。他嘴里的香烟依然没有停过。

[呼———]

古斯塔沃向刚刚被吵醒的康斯坦斯吐出了嘴中的烟雾。

棕色的八字胡和单片眼镜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绅士,嘴中的高级香烟凸显了他的富贵。一袭白色长袍,干练的短发,皮制手套让这个名为古斯塔沃的男人更显气质。

[咳咳咳咳。]

康斯坦斯被这突如其来的烟味呛到了。

康斯坦斯捂着鼻子,用被呛到有些沙哑的嗓子问着古斯塔沃的来意。

[这可真是失礼了啊,康斯坦斯阁下。]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分部长那里我已经快瞒不下去了。]

古斯塔沃用着奇怪的语调说着。

[啊?瞒什么。]

康斯坦斯明显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直抽烟的烟鬼在说什么。

[哦,请原谅我的再一次失礼,康斯坦斯阁下。由于分部长每天都要进行视察人数,我就帮你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你要知道,我们分部长对于出勤天数是很重视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多此一举。]

[那,谢谢你了。]

康斯坦斯打着哈欠对古斯塔沃道了声谢。

[不要客气,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古斯塔沃打完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康斯坦斯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努力的让自己从酒精中醒来。菲尔则是让他赶快去洗个澡,满身的酒味已经让她快要在这个小屋子离呆不下去了。

[该怎么说呢,不知道这家伙是另有企图还是好心帮忙。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吧。你说呢菲尔?]

[哈?我怎么知道,自己去想啦酒鬼。]

[不要这么说嘛,好歹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

康斯坦斯在浴室洗着澡,水雾半遮半挡着他的身躯。可能是由于沉睡了两天之久,左手之前受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伤痕留在上面退散不去罢了。

[不要太过分了哦,我和你才不是家人呢。]

[差不多啦,反正一直在一起。]

菲尔没有回复,任凭康斯坦斯自言自语。

对于刚刚进入骑士团的成员来说,白色长袍是他们最基础的服饰。康斯坦斯并不是很喜欢白色的东西,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医院这个东西。他自己偷偷的把分配下来的白衣染成了红色。

那是如同康威廉姆家徽般的暗红,他一直很喜欢这种颜色。

可想而知,一片白色之中多了一点红,那是多么的扎眼。

那是位于环阵之中的中心地段,石砌筑成的外墙覆着一层不可见的魔法屏障,那是高耸入云的尖塔。塔中的内部设施跟塔外建筑明显不属于一个世界,精密的仪器和诺大的环形显示屏占据了尖塔内的其中一层,那是名为作战会议厅的区域。

厅正中间的是圆形的会议桌,会议桌并不大,上面显示着立体的地图。身穿各色盔甲的几人站在那里,像是在讨论什么事情一样争执着。

他们身披着印着不同图案的披风,体型各异,年龄各异。

[团长,他们回来了!]

议事厅外,一名通讯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至议事厅内。直到他停下,口中丝毫没有疲惫的喘息,通讯兵将腰间的羊皮纸卷交到了被他称为团长的人的手中,像是又有什么新任务一样马不停蹄的转身离去。

[上面怎么说,塔沃斯。]

一旁黑色盔甲的魁梧壮汉双手搭在自己胸前,用着**有力的声音关心着羊皮纸卷上的情况。

[嗯,不容乐观。]

名为塔沃斯的男人回应着他的疑问,由于盔甲的存在以至于看不清塔沃斯的身材,但是他有些骨瘦如柴的脸颊倒是给人一种病弱的氛围。

[具体呢。]

另一侧红色盔甲中的男人也提出疑问,他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当然,在座的各位都想知道这个羊皮纸卷上的内容。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塔沃斯!你不知道我们已经损失多少人了吗!]

蓝色盔甲中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位女性,她狠狠的拍着桌子,显然身高比其他几位都矮了不少。

[塞尔提亚,我当然知道。]

塔沃斯顿了顿。

[上面说,全灭。]

像是没人对塔沃斯的这两个词语起反应。

众人之间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第三十七分队,在侦察『Lust地下宫殿』时,全灭。但是他们已经抵达了中心之处,这说明...]

[这说明,这说明什么!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塔沃斯。难道我们就必须去压制那该死的怪物吗?!那是整整三十七队人啊,费奥纳骑士们性命可不是为了那传说里不存在的怪物浪费的!]

塞尔提亚愤怒的将四周的椅子踢翻,她指着塔沃斯,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被白色盔甲保护着的男人。

[注意言词!塞尔提亚!.......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事。]

黑色盔甲中的魁梧壮汉一巴掌拍在中央的会议桌上,那力道像是要把桌子拍碎一般。

[没事的,巴摩。她生气也是正常。咳咳。]

塔沃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示意在黑色盔甲中的巴摩不要过激。虽然真正过激的是塞尔提亚,但其他三人都明白,她说的根本没错。

所谓存在于『Lust地下宫殿』中的怪物,那只是爱尔兰先知者萨娜塔的预言罢了,而且是几百年前的预言。

经管直到近几年,才发掘出了『Lust地下宫殿』所在的位置。

[但是预言说对了,对吗。所谓的地下宫殿,是真实存在的。]

红色盔甲中的男子说出了事实。

[尽管如此!科纳,难道你对于你手下的那帮家人就没有任何感情吗!]

[战场上是没有感情一说的,塞尔提亚。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为了爱尔兰。]

[我跟你真的是无话可说,从来都没有。]

[真巧,我也是。]

两人争执着,让已经气氛有些不对劲的议事厅中更加火上浇油。

[够了你们两个!这没什么可吵的,我们应该遵从预言中的话语,当然我们费奥纳任何一员的性命也不该白白浪费。但是,如同巴摩所说的,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塔沃斯制止住这一连串的争吵,随之带来的是一阵咳嗽。

[他们已经有所收获了,塞尔提亚。]

[不,我绝不认同。我塞尔提亚现在正式宣布,苍翼骑士团退出你们这次行动。我不会拿我家人们的性命开玩笑。]

说罢塞尔提亚拿起一旁放着的头盔甩手走了出去。

还没等巴摩劝说,塔沃斯示意让他作罢。

[好了,烦人的家伙走了。我们继续说吧。]

科纳侧身一站,示意塔沃斯继续准备下一次作战计划。

跟其他骑士团组织一样,费奥纳骑士团起初也是由几组意志相同的骑士团组合而成。塔沃斯作为他们的团长只是在大体方向上做出指示,各分团大体还是由自己原来的团长为首,以至于刚加入的新人,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想加入的团体。

比如以塞尔提亚为首的苍翼骑士团,以巴摩为首的黑铁骑士团,以科纳为首的桑纳科骑士团和以塔沃斯为首的白鲸骑士团。

每个骑士团在团内的各职责不一,人数势力也不一。可想而知人数最多的就是塔沃斯所带领的骑士团,依次是科纳,巴摩,最后则是塞尔提亚。

团支的势力跟各自团支长的名望有着很深的关系,比如塔沃斯名高望重,深得人心,大部分人当然踊跃支持。科纳富有激情,效率极高,深受些许好战份子的爱戴。巴摩做事有规有矩没有半点马虎,忠诚靠谱,许多新加入的成员都比较喜欢这位领头人。塞尔提亚爱护部下,深得民心,又是女性领导者,没有人会拒绝她的好意。

正如之前所说,费奥纳骑士团是个大家族,但家族中,难免会有些特立独行的人。他们是被称为『独笼』的存在,他们并没有自成一派,也没有所属团支,比他人只少些权限,没有规矩,懒散成性是他们的特点。

不是没有人接纳他们,只是他们自己不愿加入而已,也就是经常被我们称为独行侠的一员。当任务来到时,他们可以选择去接纳或者不理睬,当然不理睬的话,费奥纳骑士团的财务部自然不会派发奖赏。

所以于其说他们是独行侠,其实更像是扮演雇佣兵一类的角色,但他们还是隶属于费奥纳骑士团。

康斯坦斯就是这样的选手。

[想好去哪位领导者的阵下了吗,康斯坦斯阁下。]

大型餐厅中,古斯塔沃坐到了康斯坦斯的对面,当然还有他的香烟,就连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吸一两口。

[我不打算加入任何一方。]

[哦?为什么呢,加入团支之后的权限不是更高吗,听说可以去中央尖塔。]

康斯坦斯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中央塔有什么好玩的,那只是他们几个的生活区罢了。要说权限问题,只有些关键系统让我向往罢了,不过要是因为那些东西就让我得听他们命令,那我当初还不如不来。

[塔沃斯太老了,不再像当年一样英勇,思想保守。科纳性格急躁,暴戾,我受不了这种人。巴摩只知道听塔沃斯的话,毫无主见。塞尔提亚太软弱了,毫无进取精神只知道坚守原地。]

康斯坦斯像是认识了他们许多年的老友一样,一阵见血的说着他们的缺点。

古斯塔沃倒是为惊一震,他没想到康斯坦斯收集信息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

但其实是,当年康斯坦斯还年轻的时候,塔沃斯只是萨尔菲斯的副官,巴摩和塞尔提亚,科纳仅仅刚通过旧时费奥纳骑士团入团标准的三个小鬼。他偶尔散步的时候会在训练场看见他们。在康斯坦斯眼中,他们三个只是体型变大了而已。

[这可是,没想到啊。康斯坦斯阁下收集信息能力这么迅速,我真是自愧不如。]

[不不不,怎么会,我只是听说而已,听说而已。]

康斯坦斯装模做样的谦虚着,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看起来你很喜欢吃这里的面包啊,康斯坦斯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我的吧。]

康斯坦斯一开始还不知道古斯塔沃在说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盘中的三四个面包突然消失不见,就知道了肯定是菲尔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走了。

[啊,康斯坦斯,面包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了。]

耳边传来菲尔的声音,那样子像是刚刚吃饱在感叹食物的美好一样。她就坐在康斯坦斯的旁边。

[不用了不用了,我先走了,古斯塔沃你慢慢品。]

康斯坦斯马上端起自己的餐盘想回收处走去。

[欸?为什么不要,你不吃可以给我啊,混蛋。]

[喂,不用叫成混蛋这么过分吧。那满是烟味的面包你想吃吗。]

菲尔闭眼苦思着,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表达出想吃的表情。

最终古斯塔沃还是加入了塔沃斯的团支,虽然不会直接面见塔沃斯,但他已然成为了白鲸骑士团的一员。那金边和白色混搭着的盔甲质感看上去还不错的感觉。

教父瓦莱斯则是加入了巴摩一派,虽然他是个狂热的教徒,不过意外的跟巴摩的理念很搭。柯基斯特则是进入了代表着战斗意志的桑纳科。

那是傍晚,红色警报突然响起,骑士们井然有序的聚集在广场上,听候着团长们的命令。

战斗敲响的第一天,四团支的大部分都出阵了。目的地是爱尔兰海,将不列颠和爱尔兰从中分割开的海。水中的魔物向岸上进发着,那像是一场有组织性的示威仪式。

[塞尔提亚没来呢。]

[别管她,我看你就是太偏心她了。]

[科纳,不要乱说话。]

三军将领齐聚议事厅,他们对于这些下等魔物并不会自己出手。

[比以前更像是军队一样了,那些怪物。]

[别告诉我面对虾兵蟹将你都怕了,巴摩。]

[可能是受到地下宫殿的影响吧,难道你以前见过凤尾蟹和龙钳虾站在一起的场面吗。]

塔沃斯右手在会议桌上方一挥,桌上的界面直接变成了海岸现场的画面,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那是极具规律的一支大队,四支中队围绕在一只魔物周围。

[连巨鲨鱼人也在.....怎么还有周围森林中的地精?!]

巴摩像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眼睛般的惊讶着。

[等等,巴摩你快看,他们中间的那些。]

[那是贝克利?!]

巴摩几乎是要喊出来一样。

如果说凤尾蟹和巨钳虾还保留着大部分自己身为海洋生物的形态,那么巨鲨鱼人就是进化后的一种,他们的头颅虽然还保留于原型,但是他们的身体更类似于亚人种,以双脚直立,双手拿着科技感十足的枪械,看样子原动力是以水源为主。

至于巴摩惊呼道的贝克利,那是对于科纳,巴摩,塞尔提亚那个时期的,他们三个人的噩梦。

那是粉红色躯体的怪物,身高净有三百四十公分,以章鱼的下肢在海岸上活动,但上肢确呈人形,壮实的臂膀看上去让贝克利十分扎实,那是墨鱼般的头骨,触须像胡子一样在他的嘴边蠕动着。手中的五叉戟比自身还要高出一截。

[所以我们当时只是把他重创了而已吗。]

巴摩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那是他们例行巡视的及其平常的一天,突然收到了从海边传来的警报。

海里突然出现一只大鱼。这是他们所受到的情报。

[巴摩你确定没错吗,这倒是只“大鱼“啊。]

科纳握着手里的剑,抬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贝克利。

[应该吧,粉色大鱼。]

[科纳你不是害怕了吧,等下吃烤鱼了。]

塞尔提亚嘲弄了一下科纳,直接拿着自己手中的双枪冲了上去。

这是她通过费奥纳骑士团中的工程师所得来的,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枪身和弹药。枪械的设置和子弹的特殊性完全和她『冰』的能力完美结合,不得不说费奥纳骑士团工程师的手艺和技术是多么的精湛。

霜寒的弹药被塞尔提亚无情的打进了贝克利的身体之中,空中盛满了泛白的光线。

冰的能力明显发挥了用处,贝克利的章鱼脚被冻住了。

被塞尔提亚嘲弄的科纳也紧随其后,手中轮舞着的红色利刃将贝克利的左手瞬间斩断。

接着是巴摩的一记重锤,贝克利的腹部被击出了一个大坑,整个身躯直接飞入了海中。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塞尔提亚转动着手中的双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情况远没有那么乐观,粉红色的触手从水中入长枪般刺出,塞尔提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刺穿了臂膀。

之后便是塞尔提亚的一声因过度疼痛的惨叫。

贝克利缓慢的从水中浮出,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红色的深眸看着眼前的三人。

那被斩断的左臂开始再生起来,因刚才锤击被震碎的,冻结住的章鱼触角也开始缓慢再生。三十秒过后贝克利又恢复当初的面貌。

[亚子,今天的鱼估计没那么好吃了啊。]

科纳尴尬的笑着,巴摩将塞尔提亚扶到了离海面甚远的地方。

随后便是三人和贝克利的猛烈战斗,在费奥纳骑士团的其他人赶来之时,三人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而远处的贝克利被切成了数块直到他无法再生,有些则是掉落进了海中无法找寻。

当时他们以为自己赢了。

脚步声急促不断,来者是塞尔提亚。

议事厅的大门被狠狠的推开。一进门的塞尔提亚看着显示屏中的贝克利,那是跟巴摩一样的惊讶。

[四小队先去解决后面的巨鲨鱼人!地精部分由我们来迎击!]

分队长在现场做着战况指挥,他们已经展开有效的迎击方式。

[康斯坦斯,你不去吗。]

[不啊,菲尔,我干嘛要去。]

[欸,不是说要为了荣耀什么的吗,这不是立功的好机会吗。]

[杂鱼我可没兴趣啊,里面能砍的也只有那个大家伙了。]

[是吗,那种东西也算是能砍的啊。那你直接去砍他不就好了。]

[不不不,主角总是要在最为难的时刻出场!那样才能突出自己。]

[欸...心机。]

菲尔晃着尾巴,坐在远处的石台上,看着海岸边骑士们与水中魔物们的战斗。

[后勤队,优先抢救伤员,有余力再进行buff增减。]

分队长做着对于战况来说最正确的决定。

康斯坦斯远远望着,突然看见战场中一个白雾般的身影极其扎眼。他立刻明白了那是古斯塔沃的『香烟』。

[有时候我在想啊,要是用坚鱼骨做成烟斗是不是会比较有趣,你们说呢,巨鲨鱼人阁下。]

古斯塔沃化身为烟一般的存在冲击着鱼群,他戴着皮套的手指灵巧的在空中划动,像是在演奏会的指挥官一样。身旁的烟顺着指尖所对应的方向飞舞着,烟冲散着巨鲨鱼人们,古斯塔沃身边的烟好像不再缥缈虚无,更像是绑着石块的袋子一般坚硬。烟雾像是戏耍着鱼人们,在他们身上绕来绕去随后击退。

[欢迎大家来到,香烟的世界。古斯塔沃给您带来『烟』之演奏。]

古斯塔沃浮在空中擦了擦自己左眼的单片眼镜,深深的鞠了一躬,像是一名绅士。

[『Rose!』这战场可不只是你一人的作秀啊,古斯塔沃。]

烟雾的一旁是一片鲜红,谁能想到在满是白沙的海边竟然生出了蔷薇这样的花来。

[吼呀,这可是,真是失礼了啊。『野蔷薇』娜塔莉小姐。]

为属于苍翼骑士团的娜塔莉从后方跑来前阵战场。一袭蓝色紧身礼服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是如此曼妙。她踏着身旁男人们的肩膀向前行动着。

正对面的凤尾虾像是被施加了什么魔咒一样,满身开遍了蔷薇花。绿色的鲜血从凤尾蟹的身体中爆散开了,落在了被娜塔莉当作肉盾的男性骑士身上。

[战场,勿扰。杀敌,优先。]

身躯化作钢铁般的费尔南多扎实的用着自己的双拳,为战友杀出血路。巨鲨鱼人的枪械弹药,巨钳虾的钳子,凤尾蟹的毒针都对这个铁人丝毫没有作用。

费尔南多像是机械一般的前进着,势不可挡。

[你们也太快了吧,朋友们。]

木制的巨刺从地面向上突进,传来的是少年般的声音。

[娜塔莉,你看你的蔷薇和我的巨木是不是很搭配呢。]

黄色头发的少年坐在由木所制成的“木鸟”身上,略带轻浮的向娜塔莉表达着什么。

[对不起哦,我对小朋友没兴趣。]

[欸?!我不小啊,我真的不小啊。]

看来艾尔德好像误会了什么一样。

康斯坦斯在远处拿着望远镜,他的手臂有些颤抖。

旁侧的菲尔捂着嘴,像是要马上笑出来一样。

[康斯坦斯哟,主角真的只在最后出场吗。]

[那!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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